“越南多元民族与汉族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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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辽阔的960万平方公里国土上,官方认定的民族有56个,但我们并不是世界上拥有民族最多的国家。
现今世界民族最多的国家是3.36亿人口的美国,在937万平方公里国土上拥有多达368个民族,数量之遥遥领先一如其官方承认的97种合法性别,其次便是有352个民族的印度。
号称“世界第三强国”的印度,其主体民族印度斯坦族仅占人口的46.3%,由于外来入侵、种姓制度、宗教、语言等因素,印度民族众多,因此素有“人种博物馆”之称。
印度之后,依次是338个民族的印度尼西亚,258个民族的尼日利亚和195个民族的俄罗斯。在这五个民族数量排行世界前五的国家里,尼日利亚是国土面积最小的国家,但也有92.38万平方公里。
反观我们的邻居越南,国土面积33.13万平方公里,仅仅是中国的三十分之一,人口只有1.03亿却拥有54个民族,几乎要赶上中国的56个民族了,这是为什么呢?
说起来,与中国还是有些渊源。
千年属地,独立成国
大家都知道,越南在古代就是中国的藩属国。1861年法国攻占西贡,越南才被迫沦为法属殖民地,后来几经波折终于在1976年7月独立建国。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任屠睢为主将、赵佗为副,命二人率领50万大军南下征战百越,这是秦始皇对百越地区发动的第一次战争,这第一次的南征打得异常艰难,连主将屠睢都战死了。
历经两次南征,任嚣和赵佗终于在公元前214年成功平定百越,助秦始皇完成平定岭南的大业。
随后,秦在岭南设立桂林郡、象郡、南海三郡,其中象郡管辖两广的西部和越南北部。
象郡的设立意味着越南北部地区正式纳入中国版图,由中央直接管辖。可惜秦二世而亡,南海郡尉赵佗趁着秦末中原大乱,起兵封关绝道,兼并桂林郡和象郡,自立为王建立“南越国”。
南越国对象郡的统治终结于公元前112年,这一年汉武帝派出10万兵力攻灭南越国,将南越旧地纳入汉朝版图,并重新设立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将领土范围推进到现在的越南中部地区。
自此之后,越南中北部地区就先后成为东吴、晋朝、南朝、隋朝、唐朝、南汉的直属领土。
在长达一千多年的时间里,中国对越南中北部拥有完整主权,这也是越南历史承认的“北属时期”。
不少古籍的记载里,包括广东、广西和越南中北部的百越地区都是瘴气满布、野兽横行的蛮荒之地,但秦始皇却看到了这里丰富的经济资源以及百越先民所经营的海上贸易。
这也是秦始皇耗费巨资,为平定百越不惜发动三次战争,前后动员八十万士兵,也要拿下百越地区的原因。
为了稳固和开发百越地区,秦始皇命五十万秦军就地谪守,并从内陆征调15000多名未婚女子到岭南“为士卒衣补”,这些女子主要是来自中原多民族聚居的区域,同时鼓励中原过去的人与当地越族通婚。
所谓的越族并不是特指某一个民族,而是聚居在百越地区包括吴越、扬越、东瓯、闽越、南越、西瓯、骆越等众多越族支系,因这些支系部族数量太多,才又被统称为“百越”。
随着历史不断发展,一部分百越部族逐渐与南迁汉族融合,但大部分如南越、西瓯、骆越等部族又慢慢衍生成如今的壮族、侗族、黎族、布依族、傣族、毛南族、仫佬族、水族、畲族等。
在持续的民族政策下,中原王朝对百越地区的统治和教化是稳固的,千年不变的行政区划让这些少数民族产生归属感。
唐朝开始,他们以安南人自居,“安南人”也就是现今越南主体民族的雏形。
然而,中原政权并不稳定。
唐朝中后期,继安史之乱后又是藩镇割据,让处于民族成型最后阶段的安南人看到了衰败的中央政权,觉得中央王朝也不过尔尔,甚至产生了“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的想法。
公元939年,南汉静海军节度使之婿吴权攻灭南汉称王,建立吴国,进一步削弱了大分裂时期的中原势力对交州豪族的压制优势,越南的独立时机悄然而至。
公元968年,交州豪族首领丁部领推翻吴国统治,建立“大瞿越国”,实现了越南真正意义上的独立,此时他们要面对的中原王朝是北宋。
公元980年,宋太祖出兵欲收复安南地区。
推翻丁氏建立黎氏政权的黎桓虽然击败了宋军,但他审时度势后上表北宋自请为藩属国,本来就对收复安南缺乏信心的宋太宗顺坡下驴,同意了黎桓的请求。
换言之,历史上的越南中北部在1000多年时间里都是中国的直属领土,独立后仍有900年是作为中国的一个藩属国而存在的。
多民族混居,分而治之
近两千年来,越南均处于中原王朝直接或间接的管辖之下。期间,中原人移迁越南的情况并不罕见。
当中原政治动荡以至民不聊生、战乱频发或是天灾连年时,迫于恶劣的生存环境,沿海地区两广、福建、海南等破产农民和失业工人为了继续活下去,只能选择南下越南谋生。
越南广宁省现今就居住着300年前迁徙过去的畲族后裔,芒街、广河、先安、锦普、北太和高谅等地就散居着中国移居过去的客家人和汉人。
正如相关史料记载,越南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是多民族混居的状态,只是一直缺乏官方的统计数据。
只因,独立后的越南失去了中原王朝的庇佑,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战乱纷争,哪怕阮氏家族统一越南奠定了版图,越南也还是没有逃过殖民者的魔爪。
一直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越南依然深陷艰难的反抗美国侵略的战争中,国家资源匮乏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开展民族人口普查,对明确划分民族的重要性仍处于懵懂状态。
历经二十年越南战争,越南终于在1975年全面解放,并于第二年7月成立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河内政府开始派遣专家对全国人口和民族进行统计调查。
专家组将新近收复的南方地区调查结果与北方进行对照分析。
1979年,越南政府公布了《越南各民族成分名称》,确定越南国内有54个民族,占据人口86%的越族也被确认为越南的主体民族。
越南的这个主体民族在他们国内被称为“越族”,也就是中国所称的“京族”,中国现有京族人口大概在3万人以上,主要聚居在广西防城港。
越南剩余的14%人口就是其余的53个少数民族,这数据看起来似乎有点匪夷所思,但也是越南的实际国情。
这53个少数民族主要分布在越南北部,以及靠近中国、老挝、柬埔寨边境的高山盆地。他们交错杂居,一个山区的小乡镇里就住着至少六个不同少数民族的人。
根据统计,越南少数民族人口较多的主要有七个,其中一个就是人口超82万的华族,而越南官方说法的“华族”其实就是中国的汉族。
只不过,中国国内媒体曾经做过调查统计,越南境内的汉族人口近100万,那其他十几万汉族人去哪儿了呢?
根据越南政府的划分法,从中国两广地区和云南迁徙过去,数量最多,居住于南部省份和发达城市,而且生活习惯最接近汉族的人划分为“华族”。
明末清初,广东地区那些不愿臣服清廷的汉人为躲避清军追杀,大规模迁徙到越南,进入越南北部的山区落地生根。
这些人的生活习俗与汉族并无不同,使用的也是汉字,但他们说的是粤语。
越南官方便根据语言的不同,将这些来自广东的汉人划分为“山由族”,说客家话居住在越南红河附近一带的就划分为“艾族”,因为客家话总是“艾”不离口。
艾族虽然以客家人为主,但也包含了疍家人、村人、黎族等等,所以越南政府将汉族分成了三个民族,就像移居越南的彝族被分成濮拉族和倮倮族,来自中国的布依族被分成布依族和热依族。
由此也不难看出,越南政府界定民族的时候,其实倾向于化简为繁,这种划分跟谁学的呢?——前苏联。
前苏联划分民族的方式除了民族识别外就是划界,就像乌兹别克族和维吾尔族。这两个民族语言、文化、宗教都十分相近,在血缘上同样关系密切,但就是被前苏联硬生生根据聚居地划分成两个民族。
前苏联之所以这样划分民族,主要还是想要通过分而治之的策略,强化各民族的独立意识和民族认同感,利用这种民族差异将之细化,以此保证苏联主体民族的地位,确保内部的稳定。
越南深受前苏联影响,也继承了这种相对粗犷的民族界定方法,目的也是为了分化和瓦解在越华裔,同时巩固“越族”主体民族的地位。说到底还是出于政治考量,这就不难理解越南为什么国土面积不大却有54个民族了。
参考资料:
中国知网:《越南民族主义形成中的历史构建》
中国知网:《越南从朝贡体系到条约体系的变迁及影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