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奥门特免费资料大全管家婆,在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口头政治报告[1](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四日)        二 政策方面的几个问题        政策有各方面的政策,纲领有一般的纲领、具体的纲领。        第一个问题,一般的纲领与具体的纲领。这样的划分是不是从这次才开始的呢?从前也是有划分的,不过从前没有在同一个地方把它分开来写:头一条是一般纲领,第二条是具体纲领。比如《新民主主义论》那本小册子,没有说具体的政策,只提到一般纲领。但是我们各个时期都有具体的政策,比如抗战初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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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口头政治报告[1]


(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四日)



        二 政策方面的几个问题


        政策有各方面的政策,纲领有一般的纲领、具体的纲领。


        第一个问题,一般的纲领与具体的纲领。这样的划分是不是从这次才开始的呢?从前也是有划分的,不过从前没有在同一个地方把它分开来写:头一条是一般纲领,第二条是具体纲领。比如《新民主主义论》那本小册子,没有说具体的政策,只提到一般纲领。但是我们各个时期都有具体的政策,比如抗战初期的十大纲领[21],抗战中期各方面的具体政策,在陕甘宁边区有二十一条施政纲领[22],其他敌后各抗日根据地也都有大同小异的纲领,性质相同,条文小异。内战时期,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所决定的十大纲领[23],就是新民主主义总路线下的具体纲领,更具体的还有土地法、婚姻法、政治工作条例等等。北伐战争时也有类似的东西,党发布过很多对时局宣言,都是具体的纲领。这次我们把这个问题在这里说清楚一下,使我们的同志们懂得新民主主义就是我们的总纲,有纲有目,“纲”就是鱼网上拿在手里的大绳子,“目”就是鱼网的眼。


        第二个问题,关于孙中山。在我的报告里很说了几句好话。孙中山这位先生,要把他讲完全。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是讲历史辩证法的。孙中山的确做过些好事,说过些好话,我在报告里尽量把这些好东西抓出来了。这是我们应该抓住死也不放的,就是我们死了,还要交给我们的儿子、孙子。但是我们和孙中山还有区别,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比我们的新民主主义差,新民主主义的确比三民主义更进步,更发展,更完整。现在的新民主主义在将来还会发展得更加完整。我们党内有一种情绪,不喜欢孙中山,这种情绪在相当广大的党员中存在着。认真说,这种情绪是不大健全的,是还没有真正觉悟的表现。这是反映了内战时期的情绪,那时候,因为环境不同,连孙中山也不要了。那个时期为什么我们不大讲孙中山?因为我们被国民党一下子打倒在地,爬起来也红眼了。蒋介石手里打着孙中山的招牌到处乱杀人,这时候,群众对孙中山也就不喜欢。在十年内战中不要孙中山,这也很难怪,因为我们的力量小得很。在抗战初期,我们的力量也还小,所以那时候我们要孙中山所发生的影响不大,因为人家还看不起我们。将来我们的力量越大,我们就越要孙中山,就越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应该有清醒的头脑来举起孙中山这面旗帜。


        第三个问题,关于资本主义。在我的报告里,对资本主义问题已经有所发挥,比较充分地肯定了它。这有什么好处呢?是有好处的。我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肯定的,就是孙中山所说的“不能操纵国民之生计”的资本主义。至于操纵国民生计的大地主、大银行家、大买办,那是不包括在里面的。在写具体纲领的时候,有人提出增加一条:“没收大地主、大银行家、大买办的财产”。其实在全文里,引用了孙中山所说的“凡本国人及外国人之企业,或有独占的性质,或规模过大为私人之力所不能办者,如银行、铁道、航路之属,由国家经营管理之”[24],意思已经有了。现在如果讲没收,就是要没收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这三家,那就不大好。所以我没有讲要没收他们的财产,但是这个意思也讲了,因为那是孙中山讲过的。在后头,我还要讲新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他们就是这个革命的对象,因为他们不是一般的资产阶级。所谓一般的资产阶级,就是指中等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也就是中小资产阶级新澳天天彩免费资料大全最新版本更新内容。孙中山讲过的“操纵国民之生计”的特殊的资产阶级,则不在其内。将来我们的新民主主义,在大城市里也要没收操纵国民生计的财产,没收汉奸的财产(这一点,我在报告里已经讲过了)。我们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没收这些财产为国家所有的。另外,在下面我也说到要广泛发展合作社经济和国家经济,这二者是允许广泛发展的。


        我们这样肯定要广泛地发展资本主义,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对于这个问题,在我们党内有些人相当长的时间里搞不清楚,存在一种民粹派的思想。这种思想,在农民出身的党员占多数的党内是会长期存在的。所谓民粹主义,就是要直接由封建经济发展到社会主义经济,中间不经过发展资本主义的阶段。俄国的民粹派就是这样。当时列宁、斯大林的党是给了他们以批评的。最后,他们变成了社会革命党。他们“左”得要命,要更快地搞社会主义,不发展资本主义。结果呢,他们变成了反革命。布尔什维克就不是这样。他们肯定俄国要发展资本主义,认为这对无产阶级是有利的。列宁在《两个策略》中讲:“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与其说对资产阶级有利,不如说对无产阶级更有利。”[25]我们不要怕发展资本主义。俄国在十月革命胜利以后,还有一个时期让资本主义作为部分经济而存在,而且还是很大的一部分,差不多占整个社会经济的百分之五十。那时粮食主要出于富农,一直到第二个五年计划时,才把城市的中小资本家与乡村的富农消灭。我们的同志对消灭资本主义急得很。人家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了,还要经过新经济政策时期,又经过第一个五年计划,到第二个五年计划时,集体农庄发展了,粮食已主要不由富农出了,才提出消灭富农,我们的同志在这方面是太急了。


        第四个问题,关于共产主义。这个问题,在我的报告里已经提到了,但是没有强调。为什么不强调呢?如果要强调,就要列出共产主义的纲领,可是我们认为现在还是不列出的好,因为共产主义的纲领就是消灭私有制,消灭阶级。把这些东西写上去,只有一点好处,就是对教育党员是有利的,因为我们有很多同志还不晓得什么叫共产主义。从前我在井冈山打土豪时,曾到一个土豪家里去看有没有书,一个老妈妈走出来问我来干什么,我说来找东西,她说:“昨天已经共了产,东西都共掉了,现在没有东西可共了。”我们的农民同志很多都认为,把地主的财产分给他,这就叫共产主义。这当然不对。


        有人说我们党要改改名称才好,他们说我们的纲领很好,就是名称不好,“先生之志则大矣,先生之号则不可”。不但蒋委员长来电报要我们改名称,中间派也劝我们改名称,像左舜生就说过:“你们的纲领实在好,如果你们不叫共产党,我就加入。”前年七、八、九三个月的反共高潮中,我们有很多东西搞出去了。他们看到之后,非常高兴,说纲领很好,就是名称不好。很多美国人也要我们改名称,我们若是改了名称,他们就喜欢了。他们喜欢我们改成国民党,大概世界上最好的名称莫过于国民党了。另外,还有一个第三党,然而它也不过是第三而已。再有还可以叫保守党。但是,一切问题并不在乎名称,你叫保守党也好,什么党也好,他们还是叫你红党。美国的新闻记者福尔曼写了一本书叫《红色中国的报导》。还有一个美国记者斯诺写了一本书叫《红星照耀中国》,现在翻译为《西行漫记》。不论你名称怎样改,它都是红的。你粉白了,不要胭脂,只要水粉,他们还总是把红账挂在你的身上。所以并不在乎名称。国民党这名称总算好吧,但是为什么人家还是那样不喜欢国民党呢?从前有许多人怕小孩害病或死掉,就故意起个坏的名字叫猫,叫狗。历史上有个人名叫王镇恶[26],名字这样好听,可是他还是死了。我们是不是要起一个名字使党不死呢?随便你起一个什么名字,只要它所做的还是那样,那是不会改变实际的。有一个新闻记者叫爱金生[27],多少带点自由主义,是一个旧民主主义者。他称我们为“温和的民主集中制”,可见我们并不那样“红”。资产阶级的代表都那样讲,所以我们党的名称还是不要改。我们的名称,中国人民是喜欢的。


        第五个问题,关于国民党。对国民党我们尖锐地批评它,但也很客观,并没有超过他们的实际。他们有一点好处,我们也要给他们挂在账上。可惜国民党的好处不多,虽然想挂,却是很难,只能挂几笔,而且还拖了一个尾巴,要委员长洗去脸上黑的东西。这是我们的方针。我们一方面是尖锐的批评,另一方面还要留有余地。这样就可以谈判、合作,希望他们改变政策。我们说过打倒委员长没有呢?没有。在我的报告里,就连一个委员长也没有提。这位委员长写了一本“很好”的书,叫做《中国之命运》,本来应当提一提,但还是没有提,这实在是可惜。我的报告里提到的,去世的人有孙中山,现在又加上一个罗斯福[28],活着的人革命的有斯大林,反革命的有希特勒,其他的人以少提为妙。因此,我们给国民党留有余地,就不会犯错误;如果不留余地,实际的结论只有一条,就是“打倒”,那我们就会犯政治上的错误。关于这一条,委员长也看出来了,他有几次要挑动我们去犯这样的错误,挑动我们的军队打出去,向西安打,挑动我们提出推翻国民党。同志们!我们要注意这些东西,注意这些挑动。你说要合作,那好得很,但是你必须要洗一洗脸,才同你“结婚”;你若不洗脸,那就不好看,就不同你“结婚”。这就是我们的方针。


        关于自卫与反击。我们要站在自卫的立场反击国民党的进攻,一个是自卫,一个是反击。一切国民党的大小进攻,必须给以反击,给以回答。不论是文的也好,武的也好,特别是武的,只要它进攻,就要把它消灭干净。我们曾经提出,要坚决、彻底、干净、全部消灭之。我和国民党的联络参谋也这样讲过,我说我们的方针:第一条,就是老子的哲学,叫做“不为天下先”。就是说,我们不打第一枪。第二条,就是《左传》上讲的“退避三舍”。你来,我们就向后转开步走,走一舍是三十里,三舍是九十里,不过这也不一定,要看地方大小。我们讲退避三舍,就是你来了,我们让一下的意思。第三条,是《礼记》上讲的“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往而不来亦非礼也,就是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还在一九三九年我们就提出了这个口号,现在还是这个方针。好比说,我们有一百条枪,你们缴了我们九十九条,我们当然不高兴,但是不怪你们,因为你们本领大,高明得很。但是,就是只剩一条枪,我们也要打到底的。只要我们手里还有一条枪,我们被打倒了,就把枪交给我们的儿子,儿子再交给孙子。有一个愚公移山的故事[29],说在山西有一座太行山和一座王屋山,现在这两座山比较矮,从前比较高,不大好走路。有一个人名叫愚公,是一个很笨的老头,在他附近还住着一个老头名叫智叟,是一个很聪明的老头。有一天他们两个人吵起架来了,为什么吵架呢?因为愚公要把太行山、王屋山移掉,带着他的儿子孙子挖山、挑土。那个聪明的老头就告诉他不必挖了,太行山、王屋山这样高,怎么能挖掉呢?愚公说:这两座山虽然高,但是我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儿子的儿子,儿子的儿子死了还有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父而子,子而孙,孙孙子子,子子孙孙无尽,而山是不会再增高的。后来,有一个神仙为愚公的精神所感动,报告了上帝,上帝就派人把山移走了!这个故事是书上讲的,并不是我编造的。


        世界上的反革命,日本侵略者和中国的反动派,不把他们打倒是不行的。对于国民党的进攻,我们是站在自卫立场上反击的。超过这个自卫的立场,我们就要犯错误。但有些同志劲来了,就忘记了这一点,这是不好的。基本是自卫的立场,有了这样的立场,就不会犯错误。自卫就是有理,局部就是有利,暂时就是有节,这就是有理、有利、有节。违反了这个方针,就会犯错误。麻烦是很多的,我们和国民党的麻烦更多得很。


        第六个问题,关于改造旧军队。改造旧军官,利用旧军官,这里有思想问题,要在我们全党进行广泛的宣传。旧军队多得很,这中间有很多的军官需要改造,不能个别地对付,要有整个的政策。除彻底的反动派改造不了外,大部分是可以改造的。过去在这个问题上犯过错误,不相信旧军官能改造,认为旧军官不好搞,旧军官没有马列主义,不会有布尔什维克。其实,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社会里,许多旧军官是受蒙蔽的,是要找饭吃、找出路的,到我们这里才有出路,我们不怕他们造反。世上最怕的是造反,但造反也不可怕。造反有两种,一种是公开造反,一种是秘密造反,搞特务。公开造反我们有准备,而且公开造反已造了好多年,并未造出结果来。秘密搞特务我们要防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的眼睛望着他,这就是严肃性、警惕性。另一个就是走人,如果他带了枪走,我们并不蚀本,因为枪支是他带来的又带走了。你要走,送你几块法币,开个欢送会,并且告诉他将来要来还可以来,这就叫做政治。对比较进步的军队,要适当地帮助,从前我们对这些军队也有过帮助。有两种极端思想,一种是对旧军队一个都不要,不信任还要缴枪,这是不好的。另外一种是对比较进步的军队,什么东西都送给他,这叫帮倒忙,也是不好的。我们改造旧军队,要进行两条战线的斗争。


        第七个问题,关于我们的军队。八路军,新四军,山西的新军[30]等等,也是实行统一战线的政策,内部外部都是实行统一战线政策,这就是联盟的意思。内战时期的红军也是联盟,是工农联盟,党和非党的联盟,我们的军队没有一个不是这样的。我们的军队,不像国民党的军队那样人人都要入党,我们也讲过党军,但这是指的党的领导,不是要求军队里所有的人都是党员。历来我们军队中的党员最多只有一半,经常是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党员是占少数的。在军队里,少数共产党员应该跟多数的党外人士合作,所谓“人士”就是指农民、工人、知识分子。我们的军队是人民大众的军队,它属于人民大众,它为人民大众,这也就是民有、民治、民享,是新三民主义即新民主主义的军队,是在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大众的反帝反封建的军队。这个军队是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有些人听说无,产阶级领导他,他就不高兴。有些人却偏要喊你要归我领导,如果你不归我领导那就不正确,路线就发生问题。这种神气就不好,人家就不大欢迎。在这里,我们要讲清领导的性质。什么叫做领导?它体现于政策、工作、行动,要在实际上实行领导,不要常常叫喊领导。常常叫喊领导,人家不愿听,就少说些。对领导权要弄清其性质,而不要天天像背经似地去念。


        现在,我们的军队在尽可能地扩大和党外人士的合作。最近山东有三支伪军过来了,现在他们不叫伪军叫八路军了。我们给他们开会搞通思想,改造思想,他们一开始是害怕的,以后逐渐打破了思想顾虑,觉得很舒服。这个方法很好,《解放日报》也发表了社论。我们大会各代表,如果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就做一个决定,大家照此去做。只要不反对革命,我们就和他合作,另外拿一只小眼睛去注意特务活动。和民主分子合作,怕什么呢?我们有饭大家吃,有敌人大家打,发饷是没有的,自已动手,丰衣足食,还实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七搞八搞便成了正果。像梁山泊,就实行了这个政策,他们内部政治工作相当好,当然也有毛病就是了,他们里面有大地主、大土豪,没有进行整风。那个卢俊义是被逼上梁山的,是用命令主义强迫人家上去的,他不是自愿的。


        我们对于只要不是坚决的反动分子,而愿意革命并和我们合作的,就来者不拒,“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新澳门最快开奖结果开奖。姜太公他发表宣言:你愿来就来,不愿来的就拉倒。人家了解得很清楚,钓鱼都可以发宣言,我们也可以发表一个宣言。


        第八个问题,扩大解放区。在一切可能进攻的地方,就要发动攻势。但是我们要注意防御敌人的进攻,敌人进攻我们就粉碎它,我们要以进攻为主、防御为辅。


        在抗战初期,是进攻的,到处发展。在抗战中期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二年,是缩小,以防御为主。一九四三年至一九四四年,又向前发展。根据这两年的经验,我们规定了这样两条:第一条是进攻,第二条是防御。不要因为一九四一年和一九四二年受了损失,被蛇咬了一口,看见绳子就怕。根据一九四三年和一九四四年,特别是一九四四年的经验,我们的任务需要发展攻势,扩大解放区,集中大的兵力(五至六个团)和小的兵力(武工队),到敌后之敌后举行攻势。因为日寇的情况变化了,它的兵力疲惫,自顾不暇,而我们的地方扩大了。我们和敌人两方面的情况都变化了,世界的情况也变化了,柏林快打下来了,所以我们应该集中相当的兵力,在可能条件下,对敌人最薄弱的地方举行进攻。这对我们的防御,也有很大的好处。现在各地作的关于一九四五年任务的计划,第一条就是进攻,第二条就是防御。这不是冒险主义,因为我们讲是在可能条件下,不是讲在没有可能的条件下去进攻,而且还讲了敌人有可能来进攻我们,要注意巩固根据地,所以这不是冒险主义。


        第九个问题,准备转变。由分散的游击战逐渐转变到正规的运动战,由游击战为主逐渐转变到以运动战为主。在抗战初期,我们提出过,但那时只是一种希望。那时候的任务是什么呢?有些同志在这个问题上没有搞清楚。那时我们前面的敌人是日本人,后面有国民党内的反动派,我们被夹在中间。我们的力量在那时是个小手指头。一九三六年我们在全国的军队,包括南方游击队,仅有三万人,到一九三七年增加了一点,也不多。那时候我们的任务是增加力量,长大起来。加一个指头,又加一个指头,再加一个指头,使它长大起来。怎样长法?靠打麻雀战,打游击战。麻雀满天飞,哪里有东西吃,就飞到哪里去。六中全会时我们特意为游击战列出十八条好处,这个方法是好的,八年来证明了这一点。满天的麻雀就是种子,可以发很多芽。有了这个种子之后,党建立了,政权建立了,根据地有了,老百姓有了,饭也有得吃了,干部也锻炼出来了。那时候我们到处飞,前面的敌人日本人搞我们,后面的国民党反动派也搞我们,他们两个都在挑动我们,挑动我们干什么?集中兵力打大仗。他们对我们一鼓一骂,一个说共产党英勇,是抗日民族英雄,一个又骂我们是机会主义,怕死。谁愿意当机会主义?谁不愿意当民族英雄?但是我们还要学麻雀,虽然麻雀有机会主义,哪里有粮食到哪里去,虽然它现在还是小麻雀,但集合起来有九十一万。是不是就永远做麻雀,“麻雀万岁”呢?客观事实完全证明了,我们这个麻雀与别的麻雀不同,可以长大变成鹏鸟。从前中国神话中说:有一个大鹏鸟,从北方的大海飞到南方的大海,翅膀一扫,就把中国扫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准备那样,准备发展到三百万、五百万,这个过程就要从小麻雀变成**雀,变成一个翅膀可以扫尽全中国的大鹏鸟。


        我们现在要“就敌就粮”。敌人的据点很多,但敌人只有点、线及小面。敌人要搞点、线,我们就分散搞面,这是“就敌”。人要吃饭,集中在一起没有饭吃,要分散吃饭,这是“就粮”。内战时期搞正规化,就是因为忘记了人是要吃饭的,路是要用脚走的,子弹是会打死人的,没有搞通这一点。军队不生产,专门吃老百姓的,吃上几个月,吃上一年,粮食吃完了,只好向后转,开步走,来个万里长征,可谓“英雄豪杰”。现在我们要集中更大的兵力,以多胜少,去打敌人薄弱的地方。你一百人,我一千人,一千人可以消灭你一百人。此外,还要转向正规化。报告里写了这样一条,有哪一天我们得到新式武器,就会更加无敌了,就能最后打败日本帝国主义。这里就包含准备转变的意思。在解放区的任务里面,我讲到进攻为主、防御为辅,就是说,进攻应在前,防御应在后。我们要有这样的准备,将来一旦得到新式武器时,如果没有准备就不好了。现在情况变了,我们的方针也要变,要来一个完全彻底的马克思主义。我们历史上的马克思主义有很多种,有香的马克思主义,有臭的马克思主义,有活的马克思主义,有死的马克思主义,把这些马克思主义堆在一起就多得很。我们所要的是香的马克思主义,不是臭的马克思主义;是活的马克思主义,不是死的马克思主义。我们要做好准备,由小麻雀变成大鹏鸟,一个翅膀扫遍全中国,让日本帝国主义滚蛋。


        要转变,但不能希望一切皆在一个早上改变。要看具体情况,有力量就打堡垒,打大城市。打堡垒时打得开,有饭吃,我们就打;打不开,又没有饭吃,我们就向后转,把队伍分散开,来一个“聋子放爆竹——散了”。还有一个十几年来争论的问题,就是从乡村到城市,还是从城市到乡村,争得一塌糊涂。正确路线是要先搞乡村,要研究农村情况。大家说这是正确的路线,是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者走路,走到哪个地方走不通就要转弯,因为那个地方走不过去。当然在乡村尽走尽走,走他几百万年,这也不叫马克思主义,而叫反马克思主义。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是:当需要在乡村时,就在乡村;当需要转到城市时,就转到城市。现在要最后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就需要用很大的力量转到城市,准备夺取大城市,准备到城市做工作,掌握大的铁路、工厂、银行。那里有成百万的人口,比如北平有一二百万的人口,保定、天津、石家庄的人口也很多。把重心转到城市去,必须要做很好的准备。不要想到城市就忘了乡村,说要我搞乡村工作我就不干,不分配我搞城市工作就是干部政策不正确。你也去城市,他也去城市,城市没有那么多房子,乡村没有人去,行吗?所以我在报告中号召大批知识分子下乡,不要穿学生装,而要穿粗布衣。但我们夺取了大城市,像北平、天津这样大的三五个中心城市,我们八路军就要到那里去。我们一定要在那里开八大,有人说这是机会主义;恰恰相反,八大如果还在延安开,那就近乎机会主义了。


        城市工作要提到与根据地工作同等重要的地位,这不是口头上讲讲的,而是要实际上去做的,要派干部,要转变思想。七大散了会,要把干部一批一批地派出去,在可能的条件下,一批一批地走。到城市去做秘密工作,不要像《水浒传》里的好汉,行不改名,坐不更姓,而是要改名换姓。梁山泊也做城市工作,神行太保戴宗就是做城市工作的。祝家庄没有秘密工作就打不开,如果内部没有动摇,内部不发生问题,就很难解决问题。


        由于作战方法从游击战转变为正规战,工作重心从乡村转向城市,我们也要准备在这个转变上发生意见分歧。在这个问题上,我看一定会或多或少发生意见上的分歧,我们准备得好,意见上的分歧可能少一点,准备得不好,意见上的分歧可能多一点。这一点中央应该有准备,各地也应该有准备,事先要头脑清醒,首先是高级干部要头脑清醒,这样意见分歧可能减少一些。


        第十个问题,军队与地方。要深入农村,争取国民党统治区,争取沦陷区。我们要夺取大城市,但我们现在的旗子并没有插在北平、武汉,还是插在山上,像清凉山、太行山、五台山等等。我们现在的根据地,是战略的出发地,但现在拥有的人口太少了,我们要发展到全国四万万五千万人口的一半。我们要是发展到两万万人口,事情就好办了。现在我们有一百万军队,但这个军队是分散的,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集中十万军队。首先因为没有饭吃,又没有飞机大炮。要是把五台山、太行山、晋绥、山东的军队,集中几万人,拿着步枪去打北平就不行。一个吉安,攻了八次没有攻进去,一个赣州,攻了七次没有攻进去,原因不是热情不够,也不是马列主义不显灵,而是我们能用来攻城的东西太少了,想爬也爬不上去。如果将来有了武器,能够装备一二十万的军队,我们就能集中地从日本人手里打开石家庄、保定、北平,一路打下去,不向后退,或者退了一两天,又向前进。能够装备一二十万军队,条件就不同了,力量就不小了。将来我们是“武器加数量”,我们要有几百万军队,全国就在我们手里。将来三百万到五百万的军队是需要的,这样才能使整个中国胜利,天下太平,使中国成为独立、民主、自由、统一、富强的中国。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扩大几百万军队,全国老百姓负担也并不太多,但是要有武器。在目前情况下,扩大军队要不加重老百姓的负担。我们将在一切可能的条件下扩大军队,但是如果到处扩大,扩大得不亦乐乎,一月、两月没有小米、大米了,老百姓哇哇叫喊,那就不对了。所谓在可能的条件下扩大,就是不加重老百姓的负担。


        第十一个问题,召开中国解放区人民代表会议[31]。召集这样一个会议,是我们大会向各解放区人民的提议,这是一件大事。报纸上还没有公布。现在只能是召集代表会议,代表不是普选的,是由军队、政府、民众团体选派的,这样简便一些。开人民代表大会就要调查年龄、有没有选举权等,普选还是在战争结束后搞比较好。当然要搞也可以搞,现在各解放区也有普选,但是这次我们要求比较快,不能太慢了。决定召集这个会议,要准备召开以后发表宣言,作决议案,建立经常的领导机关,这个机关不叫政府,而叫“中国人民解放区联合会”。这是我们拟定的、心里设想的东西,报纸上现在不登,也不写,只在这里讲一讲。要召集会议作出决议案,发出宣言,打电报给委员长,请他组织联合政府。同志们!我那个政治报告名叫《论联合政府》,关于这个问题我今天讲得很少,在这里就讲一下。请委员长组织联合政府,我们请了没有呢?请过多次了,前些日子周恩来同志去请过,我们《解放日报》、新华社不是几天就请一次吗?你每请一次,他总是摇头,不大高兴。他说组织联合政府就是要“推翻政府”。组织联合政府怎么就是推翻政府呢?我们说是和他联合,他说是要推翻他的政府。我们说开党派会议,他就叫“分赃会议”,他说他的政府是赃,不赞成人去分。周恩来同志同蒋介石讲:“孙中山先生讲过,将来要召集国民会议。”他就说:“你们把我的政府当作北洋军阀的政府,你们就是总理!”那个人实在难得讲理,还有一点流氓脾气,比较坏。


        我们召开解放区人民代表会议,党外人士要占大多数。我们准备选举一个机关,它的名称叫什么好,大家都想一想,你们想的也许很好。现在拟定的名称叫“中国人民解放联合会”。国民党有一个政府,我们避免对立,所以叫“中国人民解放联合会”。要解放中国人民,谁人敢讲不要解放呢?人民都有抗日的权利,都要争取这个权利,反动派如干涉进步,取消人民的抗日权利,是绝对不许可的。提起这样的事情,有些人会骂我们“称王称霸”,我们就是称王称霸,是称解放之王,称解放之霸。什么人敢不要我们解放!


        三 关于党内的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关于个性与党性。这个问题有人在整风中间提出过,外面也有人讲过我们。有一个新闻记者写了一篇文章登在《大公报》上,说共产党是要消灭个性,只要党性,他们的许多文件上只讲党性,还作出增强党性的决定等等。这种意见是不正确的。我在报告里讲了,中国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帝国主义与封建势力是摧残个性的,使中国人民不能发展他们的聪明才智,他们的身体也不能发展,精神也不能发展,都受到了摧残。我曾经讲过:鲁迅的骨头很硬,半殖民地的国家有像鲁迅这样硬的骨头是很可贵的。半殖民地的国家是穷得很的,人民生活痛苦,饱受压迫,于是有那么一些人就变成了洋人的奴隶,即买办。上海有所谓“外国火腿”,就是外国人踢了一脚,算作给一个“火腿”。到过上海的人,还看见过有的公园有“华人与狗不准入内”的牌子。民族战争就反对这些东西,外国民族压迫中国民族是不行的,我们要独立。外国野蛮的法西斯压迫中国人民,不讲道理是不行的!中国共产党代表全国人民要求独立!中国如果没有独立就没有个性,民族解放就是解放个性,政治上要这样做,经济上要这样做,文化上也要这样做。广大群众没有清楚的、觉醒的、民主的、独立的意识,是不会被尊敬的。讲到我们党内,这一点是不是有不同?是有不同的。党这个军队同人民的其他军队比较有许多特点,它是先进的部队,是有组织的先进部队,比较别的组织更有组织性,更加严密,更加统一,共同为着一个目标奋斗。一个军队,要有统一纪律,要听号令:立正,稍息,向左看,向右看,开步走,瞄准放。不然敌人在前面,一个往东放,一个往西放,是要被敌人消灭的。党这个军队也是一样,没有统一纪律,没有民主集中制,没有民主或者没有集中都不行。像封建社会皇帝专政是不行的,那是封建时代的事。我们实行革命人民的民主,它和资产阶级的民主、旧民主是不同的,它是更广泛的民主。党是人民中优秀分子的结合,大家是自觉地愿意受约束,就是承认党纲、党章,服从党的决议案,愿意自我牺牲。所以有些人就不能加入我们的党,他不受调动,他干这样工作也好,干那样工作也好,往东也好,往西也好,都得由他,而党员就要服从组织,服从党的决议。


        我们党现在是不是统一了?历史决议案上写着空前的统,一,这是说比较过去要统一,没有讲党是完全统一的。有的同志讲:“放下来没有问题,提起来问题很多。”这句话有道理。因为我们党在抗战时期发展了四五十倍,一九三六年有组织的党员才两万多,现在到了一百多万,这样大的党自然不免有各种意见的分歧,所以我们做了一项工作,就是开展整风运动。这是使党推向前进的运动,如果没有整风,党就不能前进了。那时分歧达到这样的程度:有一个王实味[32]在延安写了一篇文章叫做《野百合花》,很多人愿意看。一九四二年春季中央研究院整风时出了墙报,那墙报受到欢迎,桥儿沟、南门外很多人都到研究院去看墙报,引起我也去看了一次。当时,很多文化人总是和工农兵搞不到一起,他们说边区没有韩荆州。我们说边区有韩荆州,是谁呢?就是吴满有、赵占魁、张治国[33]。这个故事可以说一下。唐朝时,有一个姓韩的在荆州做刺史,所以人们把他叫作韩荆州。后来有一个会写文章的人叫李太白,他想做官,写了一封信给韩荆州,把他说得了不起,天下第一,其实就是想见韩荆州,捧韩荆州是为了要韩荆州给他一个官做。因此就出了“韩荆州”的典故。那时延安有很多人想找“韩荆州”,但是找错了方向,找了一个打胭脂水粉的韩荆州,一个小资产阶级的韩荆州,就是《前线》里的客里空[34]。他们找不到韩荆州在哪里,其实到处都有韩荆州,那就是工农兵。工人的韩荆州是赵占魁,农人的韩荆州是吴满有,军人的韩荆州是张治国。广大的党员还认识不清这个问题。总之,没有整风党是不能前进的。我们做的第二项工作是解决了生产问题,没有生产党也不能前进。当时我们没有东西吃,王实味挑动勤务员反对我们,他像是站在勤务员的立场上反对所谓“三等九级”、吃小厨房,因为那时大厨房没有什么东西吃其实小厨房东西也不多。后来我们用发展生产解决了这个问题。一九四一年边区要老百姓出二十万石公粮,还要运输公盐,负担很重,他们哇哇地叫。那年边区政府开会时打雷,垮塌一声把李县长打死了,有人就说,唉呀,雷公为什么没有把毛泽东打死呢?我调查了一番,其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征公粮太多,有些老百姓不高兴。那时确实征公粮太多。要不要反省一下研究研究政策呢?要!从一九二一年共产党产生,到一九四二年陕甘宁边区开高干会[35],我们还没有学会搞经济工作。没有学会,要学一下吧!不然雷公要打死人。当时我们的同志,不管是参加过万里长征的也好,千里长征的也好,老共产党员也好,抗战时期到延安的青年也好,延安人民对我们是什么态度?我说就是“敬鬼神而远之”。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他们觉得共产党虽然很好,他们很尊敬,但是加重了他们的负担,他们就要躲避一点。直到去年春季,赵毅敏[36]同志带着杨家岭组织的秧歌队,跑到安塞扭秧歌,安塞正在开劳动英雄大会,那些老百姓也组织了秧歌队,和杨家岭的秧歌队一块扭起来,我说从此天下太平矣!因为外来的知识分子和陕北老百姓一块扭起秧歌来了。从前老百姓见了他们是敬鬼神而远之,现在是打成一片了。还有到杨家湾小学工作的一位知识分子女同志,在清凉山工作的一位知识分子医生,他们和老百姓结合得很好。我们各个根据地都有这样的共产党员,到哪个地方就和哪个地方的人民打成一片,为老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因此,没有整风和生产这两个环子,革命的车轮就不能向前推进,党就不能前进了!从前有一段时间《解放日报》有三分之一的同志进医院,周扬[37]同志也告诉我,鲁艺的学生每天早晨起来刚抬头就打瞌睡。为什么呢?因为没有东西吃。如果我们解决了整风和生产这两个问题,我们的事业就会前进。整风是前进的精神基础,生产是前进的物质基础,我们党学会整风和生产是从不自觉到自觉的。我们的党现在比较统一了,可以说是空前的统一,历史问题也比较恰当地解决了,但是还有问题。那天在预备会议上我已经讲过:我们党并不是完全统一的,我们还需要更高的统一,更高的团结。要团结就要有民主,没有民主,没有批评与自我批评,不把意见搞清楚是不可能团结的。许多不公平的事情要逐渐走向公平。哪一天都有不公平的问题,因此我们哪一天也要解决问题。问题是解决了又发生,发生了又解决,我们就是这样地前进。中央和各级领导机关的领导同志,要注意听人家的话,就是要像房子一样,经常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为什么我们的新鲜空气不够?是怪空气还是怪我们?空气是经常流动的,我们没有打开窗户,新鲜空气就不够,打开了我们的窗户,空气便会进房子里来。我们的房子是什么房子呢?是政治房子、政治工厂。开工厂就得有原料,有工人,有技师、工程师。原料为什么不够?人员为什么不够?就要想想自己的责任。有没有贴广告?广告大不大?有没有出高价收买原料?事实上原料并不要花什么钱,只要贴上“欢迎”两个字,各种原料就源源而来。所以各种各样的意见,都要让它发表,要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是老话,但很有意义。我要声明一下,如果有什么人讲起来讲得很好,做起来不兑现,他讲的他自己也不执行,那就不对。


        讲到个性与党性,党性就是普遍性,个性就是特殊性。没有一种普遍性不是建筑在特殊性的基础上的。没有特殊性哪里有普遍性?没有党员的个性,哪里有党性?党性是共同的性质、普遍的性质,全党每一个人都有的性质。比如讲政策上的统一,联合政府、新民主主义的纲领以及各部分的纲领、整风、生产等,应在这些原则上,在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基础上统一起来,这是共同的。至于每一个党员是不是不相同?当然不相同。个性不能强同,人就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各种各样的不同,工作也各有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党务等的不同。在军事工作方面又有军官、政治工作人员、后勤工作人员的不同,党务工作方面也有根据地、沦陷区等各种工作地区的不同。在对马克思主义的了解程度上人们也不相同,同一个人在幼年时期和年纪大时对马克思主义的了解也不相同。总之,有工作的不同,地位的不同,性别的不同,年龄的不同等等,抹煞这种不同,就是不让同志们发展长处。这些都不能统一在一条轨道之上。太阳系有九大行星,就是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地球也是一个。它们各循其自己的轨道,按着一定的次序走,它们都是从太阳星云分裂形成的,大小样子不同。至于行星上的东西,也不见得都是一样。太阳上没有人,我们地球上就有人,其他八大行星上面是不是也有一个有人,现在不能讲,我没有调查过。从前古时候地球上也没有人,没有水,没有空气,自从有了空气有了水,然后才能有生物,有了生物然后才能有人。天上的星星自己也常闹独立性,你们晚上抬头看,有时能看到有的星跑掉啦!它也闹独立性。总而言之,党员是有各种不同的个性,谁要抹煞各种不同的个性是不行的。抹煞各种差别,结果就会取消统一,抹煞特殊性也就没有统一性。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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